晏赛杯首届狙人大赛

【晏赛】『初秋』

        鲜为人知的酒吧天台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副祭大人面相向尚未建成就已付之一炬的教堂，手边残留着红酒的高脚杯和一地烟头显示出他已静坐多时。

        天气很好，初秋的风带走了夏日的炎热，西落的阳光映衬着泛黄的画册，廉价的纸张上用炭条勾勒出毫无逻辑漆黑一团的废墟无法形容为艺术，远远看去与身着的苏褡的持有者融为一体。

        “这真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来人不知是在说废墟还是眼前的画纸。

        突如其来的对话把赛斯拉回现实，他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来到了楼顶。

        “是啊，谁说不是呢？”带着遗憾的语气掩饰着惊讶，转过身看到的却是有着东方人的身形与欧洲人的双目的青年。

        “混血?”脱口而出的询问后感到了有一丝不妥。

        青年却早已习惯回答这样的疑问。

        “是的，神父大人，我母亲是东方人。”

        “原来如此。”

        这可真是少见。赛斯虽然非常好奇，但被人打扰后绘画兴致全无，而且加上被人发现神父出入酒吧的心虚，他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天台。

        “我之后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再次见到他是翌日下午。

        不知道是第几次翘班的赛斯早早地坐在天台上准备着绘画，护栏上放着半满的红酒杯，点起一支烟，望向教堂。与昨日唯一不同的是被火焰舔舐过的废墟之上已经有了清理的工人。

        已经准备重建了吗。

        赛斯仔细地观察着与昨日的不同，而在视野尽头，他看到了带领队伍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午后的阳光照射在素色长袍上，左眼的金色半片眼镜闪耀着金属光泽。

        是昨天那人?

        而对方也仿佛发现了赛斯，看向他并且微微点头，不急于马上来到这边交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翘班。

        时间流逝，画册上留下的是与昨日有着细微不同的废墟和那个青年，仿佛工地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但也给废墟带来了一点点人的气息。赛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自觉地画面上会出现本不想画的东西，也许是手指过于诚实，不过也不太在意，炭灰构成的人形根本看不出是他。

        阳光缓慢地变得柔和了起来，而画中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来到了赛斯所在的地方，现在赛斯就坐在吧台前准备和他打个照面。

        一进门，青年就看见了赛斯，顺理成章地坐在了旁边，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你就是这个镇上赛斯神父吧，我听主教说起过你，我是负责修缮教堂的晏华，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真是拗口的名字，该说不亏是混血吗。这样吧，就叫你华仔好了。”第二次见面就想着给人起花名，这大概算是小小的爱好。

        赛斯点了两杯红酒，对方没有拒绝。

       “被你撞见出入酒吧，还请不要告诉主教啊。”赛斯扯出一个苦笑，一杯好酒当做封口费应该没有人会拒绝，但是面对这个正经的人他不确定。

       “这不属于我该管的事。”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出乎意料的回答，赛斯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人没有表面上那么难以相处。

        两杯下肚，在酒精的影响下，赛斯开始抱怨起了镇里的琐事，诸如公园的猫咪和烦人的上司什么的。吐完苦水之后，他开始问晏华各种私人问题，而对方的回答也只是点到为止，并不会透露很多。

        “教会那边住单位还习惯？那种地方太正经了我待不下去，在外面租了房子。说实话会让你这样的外国人来修缮教堂我还蛮意外的，看来教会那些老头子开窍了。”

        “人太多了，不适合我，不过还能住。”一如既往的冷静语气，晏华听了那么多废话还能保持这样的耐心实属不易。“我也很好奇神父大人竟然翘班还没有被开除。难道是因为绘画?”倒是能从脸颊的颜色和话语分辨出是喝了酒的。

        “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啦，既然来到法国了就好好享受，反正这教堂一辈子也建不完。还有你别神父神父地叫我，听着怪难受的，直接喊赛斯就行了。”赛斯把最后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不是说不想住在教会吗？来我这儿住吧，正好缺个合租。”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晏华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面前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相识了几个小时就喝醉的人提出的同居邀请。

        “好啊。”

—————To Be Continued—————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